靠主业只能赚一份薪水，靠副业才能实现发家致富，OpenAI首席执行官山姆·奥特曼的经历再次向打工人证明了这个残酷的真相。
据华尔街日报最近报道，作为世界上最炙手可热的大模型创业公司的CEO，奥特曼每年只从OpenAI领取6.5万美元的工资。然而，他同时也是硅谷的一名投资新贵，投资频次高、金额大、手法颇为激进。目前，他的投资版图里已包括400多家公司，截至今年年初，持股价值至少为28亿美元。
曾捕捉到多只独角兽
OpenAI是当前大模型领域最耀眼的一只独角兽，估值高达860亿美元。然而，奥特曼声称自己并不持有OpenAI的股份，不希望因财富的诱惑破坏了AI的安全发展。不过，奥特曼作为一名投资人，曾成功捕捉支付公司Stripe、短租平台爱彼迎、社交新闻论坛Reddit等多家独角兽公司。其中，爱彼迎与Reddit均已成功上市。
公开资料显示，奥特曼2005年从斯坦福大学辍学。辍学以前，他创立了社交网络创业公司Loopt，并在导师保罗·格雷厄姆的帮助下接触了解了一些创业企业，从那时开启了投资之路。值得注意的是，保罗·格雷厄姆的另外一个身份是风险投资公司Y Combinator的联合创始人。Y Combinator不仅投资过奥特曼创办的Loopt，而且奥特曼也在2014年成为了Y Combinator的总裁。
2009年，在保罗·格雷厄姆的引荐下，奥特曼接触了来自爱尔兰的两名年轻创业者约翰·科里森和帕特里克·科里森。两人共同创建了支付公司Stripe，奥特曼为他们的项目投资了1.5万美元，获取了2%的股份。据胡润今年4月发布的2024全球独角兽前十榜单，Stripe以4300亿元人民币的估值位列第六，成为奥特曼最成功的一笔投资之一。
2012年，由于用户增长缓慢，奥特曼以4340万美元将Loopt出售，并创办了风投机构Hydrazine Capital，筹集了2000万美元用于投资创业公司。两年以后，奥特曼被任命为Y Combinator的总裁。从2014年到2019年出任Y Combinator总裁的五年中，奥特曼也继续运营着Hydrazine。期间，他接触了无数的创业项目，不仅为Y Combinator管理财富，自己也会选择其中看好的项目进行投资。
2014年，Hydrazine向被称为“美版贴吧”的社交新闻论坛公司Reddit投资了2800万美元，并于次年加入Reddit董事会，协助任命了Reddit现任CEO史蒂夫·霍夫曼，直到2022年才退出董事会。今年3月，Reddit成功上市。根据招股书，奥特曼持股比例为8.7%，是公司的第三大股东。按照最新市值计算，奥特曼的持股市值已超8亿美元。
2020年，奥特曼参与投资的民宿短租巨头爱彼迎登陆纳斯达克，募资约35亿美元，一举成为美股年内最大的IPO。据外媒报道，爱彼迎的上市让奥特曼进入了亿万富翁行列。他在夏威夷和加州等地价值七千万美元的豪宅，就来自于爱彼迎的持股套现。
除此以外，奥特曼还投资了许多创新项目。例如，他向核聚变初创公司Helion Energy投资了3.75亿美元，向生物医药公司Retro Biosciences投资了1.8亿美元。他还持有多家人工智能公司的股份，如AI芯片公司Rain AI、研发了Ai Pin可穿戴设备的Humane AI以及销售人工智能语音转录项链的Limitless。
投资与OpenAI业务或存冲突
依靠投资将财富帝国越做越大的同时，奥特曼也持续面临着外界的质疑。尤其在2019年离开Y Combinator全职运营OpenAI后，奥特曼增加了对创业公司的投资。但人们开始发现，越来越多奥特曼投资的创业公司开始直接与OpenAI做生意，要么是OpenAI的客户，要么是合作伙伴，潜在的利益冲突越来越多。
例如，去年年底有外媒曝出，OpenAI在2019与AI芯片初创公司Rain AI签订了一份价值5100万美元的意向书，会在Rain AI的芯片上市后购买芯片。Rain AI旨在通过研发一种模仿人脑工作方式的AI芯片——NPU，为OpenAI等AI公司提供低成本、高能效的算力。而Rain AI的早期投资人中，就有奥特曼的名字。
今年5月，Reddit宣布与OpenAI建立合作伙伴关系。OpenAI将获得Reddit数据应用程序编程接口（API）的访问权限，该接口提供来自Reddit的实时、结构化和独特的内容。作为交换，Reddit将在OpenAI的支持下向用户和版主提供某些人工智能功能，OpenAI也将成为Reddit的广告合作伙伴。消息发布以后，Reddit的股价飙升11%，奥特曼作为其主要股东，所持股份价值也飙涨。
值得注意的是，OpenAI在一篇有关双方合作的文章中表示，这次合作由公司首席运营官牵头，得到了独立董事会的批准。当媒体联系奥特曼请求回应是否存在利益关联时，奥特曼拒绝就OpenAI与其个人投资之间的任何潜在利益冲突发表评论。
据华尔街日报6月4日报道，核聚变公司Helion Energy正在与 OpenAI洽谈一项交易。根据交易，OpenAI将向Helion Energy购买大量电力为数据中心提供电力。奥特曼曾在2021年向Helion投资了3.75亿美元，这也是他迄今为止最大的一笔投资。据报道，为了避免利益冲突，奥特曼未参与此次交易的讨论。
以上种种，让外界对于奥特曼个人投资与OpenAI业务之间的利益冲突产生了担忧。奥特曼参与投资的Limitless创始人丹·西罗克曾表示，“他（奥特曼）几乎是自己成功的受害者。他建立了一家如此重要的公司，他在聪明人身上投资。这些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找不到与OpenAI合作的方法？”
去年11月，奥特曼曾被突然“踢出”OpenAI董事会，引发了公司内部剧烈的人事动荡。彼时外界就猜测，奥特曼被“踢出”董事会或与其投资网络及是否存在未公布的财务问题有关。几经反转后，奥特曼以首席执行官的身份回归OpenAI。
今年3月，OpenAI宣布了事件调查结果。调查结果显示，前任董事会辞退奥特曼的决定并非出于奥特曼对产品安全保障、开发速度、OpenAI的财务或其向投资者、客户或业务合作伙伴的声明的担忧，而是前任董事会与奥特曼之间关系破裂的结果。新董事会还宣布了对OpenAI的治理结构进行重要改进，成立了一个新的独立审计委员会，审查涉及董事和高管的潜在利益冲突，但并未公开披露有关利益冲突政策的细节。
“他会让OpenAI以高价收购这些公司吗？他会利用OpenAI的资源来帮助其他公司吗？这才是需要真正担心的，尤其是在他不持有OpenAI股份的情况下。”一名为创业公司提供公司治理建议的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曾这样表达过担忧。
可以预见的是，投资版图如此庞大的奥特曼，其个人投资与OpenAI不断扩展的业务之间配资渠道，利益冲突或许将变得更多和更尖锐。这也将成为OpenAI在后续的公司治理中，越来越无法回避的问题。